釋懷仁集王書聖敎序
【简介】:
唐咸亨三年(672)十二月刻。太宗李世民撰序,高宗李治撰記,釋懷仁集晉王羲之書,諸葛神力勒石,朱靜藏鐫字。行書。三十行,行字數不一。350×100cm。額刻有七佛像。原在陝西西安弘福寺,現藏陝西西安碑林。傳世搨本極多,以明張應召及北京沈乙盦舊藏本爲最,文六行“紛”字之“分”部筆可見。今皆藏北京歷史博物館。其次則張則之藏王夢樓補闕本、天津博物館藏“墨皇本”、上海博物館藏翁方綱本、陝西博物館藏劉正宗本。一九七二年陝西西安碑林發現一宋搨整幅,亦希覯。上海書店、北京文物出版社等皆有影印本。
【集评】:
宋黃伯思《東觀餘論》:“《書苑》云:‘唐文皇製聖敎序時,都城諸釋諉弘福寺懷仁集右軍行書勒石,累年方就,逸少眞迹咸萃其中’。今觀碑中字,與右軍遺帖所有者纖微克肖,《書苑》之說信然。近世翰林侍書輩,多學此碑,學弗能至,了無高韻,因自目其書爲院體。由唐吳通微昆弟已有斯目,故今士大夫玩此者絕少。然學弗至者自俗耳,碑中字未嘗俗也。非深於書者不足以語此。”明王世貞《弇州山人稿》:“《聖敎序》書法爲百代模楷,病之者第謂其結體無別構,偏傍多假藉,蓋集書不得不爾。”又,“極備八法之妙,眞墨池之龍象,蘭亭之羽翼也”。淸王澍《竹雲題跋》:“自唐以來,士林甚重此碑,匪直《興福寺》、《龍闡法師》等碑爲顯效其體,即李北海、張司直、蘇武功亦從此奪胎。”淸梁巘《承晉齋積聞錄》:“宋搨懷仁《聖敎序》,鋒芒俱全,看去反似嫩。今石剝落,鋒芒俱無,看去反覺蒼老。”淸蔣衡《拙存堂題跋》:“沙門懷仁乃右軍裔孫,得其家法,故《集聖敎序》一氣揮灑,神采奕奕,與《蘭亭叙》并驅,爲千古字學之祖。”淸周星蓮《臨池管見》:“唐僧懷仁所集右軍書,位置天然,章法秩理,可謂異才。”淸劉熙載《藝槪》:“唐僧懷仁集《聖敎序》,古雅有淵致。黃長睿謂:‘碑中字與右軍遺帖所有者,纖微克肖’。今遺帖之是非難辨,轉以此證遺帖可矣。”
【赏析】:
唐人敬重王羲之的書法,而且不遺餘力地傳播王羲之的書法,當時的傳播手段,不外乎摹寫和集字刻碑兩種方式。用紙墨摹寫“王書”,這不是唐人的發明,而集王字刻碑,却是唐朝崇尙“王書”的熱潮中一個別開生面的創舉。
《集王書聖敎序》以其“姿媚”的整體藝術風格向我們展示出“端莊雜流麗,剛健含婀娜”的美韻:若以其與唐人摹寫的《蘭亭序》比照,又見其挺勁通神的力度。以獻之“骨勢不及父,而媚趣過之”的歷史記載來審視,經過工匠刀鑿的“碑刻王書”依然蘊涵着瘦硬精神,是恪守着對王羲之書藝特徵的虔誠。
爲有這種虔誠,懷仁敢於拼凑無法摹集的王字,出於避免重複出現的字在字形上雷同的動機,懷仁也敢於將行楷、行草甚至個別草書雜糅其間。這樣的大膽組裝、集成,不免帶來局部的不諧調,而我們似乎就在局部的不諧調之中看到了精通各種書法體勢及其技能的王羲之。况且些微的白璧之瑕并未損傷作爲碑刻王書的藝術風采。
用心地去感受流懌遒勁的筆迹美以及由這筆迹美建構的白然安詳的形體美,使我們無意去體味唐朝最高統治者推崇佛敎的微言大義,充溢我們心目并足以令人傾服、陶醉的,只是隱約於那抑揚得所、趣捨無違的密形巧勢後面的魏晉風骨。
懷仁和尙借王羲之這位當時影響遍及朝野上下的書法藝術成功地弘揚了他篤信的佛敎,但他未曾料到,後人對這塊碑的熱衷和膜拜,僅在於王羲之的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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