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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智禪師碑

书法欣赏2024年12月浏览次数:

【简介】:

    全稱《大唐故大智禪師碑銘並序》。唐開元二十四年(736)九月立。嚴挺之撰,史惟則書。隷書。三十二行,行六十一字。碑陰刻“大智禪師碑陰記”,陽伯城撰,史惟則書。隷書。二十七行,行九字。今在陝西西安碑林。宋搨本首行“史惟則”之“則”字完好。淸王昶《金石萃編》著錄、刊於日本《書道全集》。

【集评】:

    明趙崡《石墨鐫華》:“行筆絕類《太山銘》而縝密過之,知開元帝潤澤所自耳。大智師,北宗之錚錚者,嚴挺之粗能其家言,俱可存也。史惟則分隷書,竇衆稱其古今折衷,大小應變,如因高而矚遠,俯川陸而必見。今觀此碑,信是開元間分書第一手。”又,“(碑陰)書法瘦而少態,與前碑異,何也?”淸吳玉搢《金石存》:“老勁莊嚴,此書骨力參以和緩之致,乃趙子函反謂其瘦而少態,何也?”

【赏析】:

    

    此碑結體和用筆較多地保留了漢隷特點,其分行佈白,若八字分散,開中有合,體法多變;其筆畫粗細,波磔起伏,疏密相間,剛柔相濟。重筆大捺頗有漢《乙瑛碑》的意味,是不多見的標凖唐隷。“唐人尙法”在此碑中尤爲明顯。唐隷受到當時唐楷筆法和結體規範化的影響,用筆結體法度森嚴,一絲不苟筆畫程式化,波挑勁圓,結體故作姿態,有意圭角,失去了自然樸實的意味,與漢隷逈殊。但此碑功力深厚,淸代隷書名家間有從中蛻化者,在筆法結構、章法上不無値得借鑒之處。對“唐八分”的評價,褒貶不一。淸葉昌熾《語石》卷七《唐人分書名家》:“唐承漢、魏以後,分書宏偉,猶有古法。”而錢泳《書學.隷書》:“唐人隷書昔人謂皆出諸漢碑,非也。漢人各種碑碣,一碑有一碑面貌,無有同者。”“若唐人則反是,無論元宗、徐浩、張廷珪、史惟則……諸人書,同是一種戈法,一種面貌,旣不通《說文》,則別體雜出,而有意圭角,擅用挑踢,與漢人逈殊。”唐人以楷法作隷書,固不如漢人以篆法作隷書也。淸萬經《分隷偶存》卷上說:“漢多拙樸,唐則日趨光潤;漢多錯落,唐則專取整齊;漢多簡便如眞書,唐則偏增筆畫爲變體。神情氣韻之間,逈不相同耳。”此語把漢分與唐分藝術風格的不同,點化淸楚,是爲箴言。

    人們在觀賞漢代說書俑和唐三彩時,感覺顯然是不一樣的。前者以其大璞歸眞的色調,神情畢肖的動態,給人以渾厚的力感。而後者留給人的印象,只是其靜止、豐腴的形體,和堂皇華麗的色彩。欣賞漢代隷書和唐代這通《大智禪師碑》時的感覺,也是絕然不同的。

    從運筆與結體上來看,這通碑書和唐玄宗的煌煌大碑《紀泰山銘》、《石台孝經》都極爲相似,可能都代表了唐代開元時期隷書的基本面目和藝術風格。本來,唐玄宗的這兩通隷書碑,一者刻在五嶽之首的泰山極頂上一塊寬約5米、高達9米的花崗岩石壁上,一者刻在一塊柱狀大條石的堂皇巨制的四面,背景都宏偉極了。然而,却絕對沒有漢代《開通褒斜道石刻》和《石門頌》那種舒展峭拔的風韻,那種沉雄博大的氣勢。應該承認,這通《大智禪師碑》較之唐玄宗的二碑,縝密過之,且更厚重深沉。但是,碑中豐肥的用筆,擁擠的結構,故作誇張的波磔,嚴謹規矩有餘、活潑變化不足的佈局,都如出一轍。使人感到這是一位雍容華貴、氣勢逼人的夫人,豐腴有餘而氣勢不足。後人譏其拘謹刻板,格調低下,有類於現在一字萬同的印刷字體,雖然有點過分,却不爲無因。

    對這種豐腴得使人難以忍受的隷書,《石墨鐫華》竟然評作“瘦而少態”。似乎只有肥才多態,也不知道還要豐肥到什麼程度才算不瘦!歷代書論中這種陳陳相因的套話、俗話,是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候了。

    可以看出,對於隷書來說,漢代確實是一個不可企及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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