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人出師頌

【简介】：

    墨迹本。無款，傳隋人書。淡牙色紙本。章草書。十四行，共九十七字。據《石渠寶笈續編》載：“縱六寸六分、寬九寸二分。”明張丑《淸河書畫舫》、淸安岐《墨緣彙觀》等著錄。延光室有影印本。

【集评】：

    明詹景鳳《東圖玄覽編》：“王太常藏索靖書史孝山《出師頌》，章草蒼鬱深厚，古雅天成，不犯斧鑿，雖鋒鍔斂而奇趣妙思，妍態麗情，包舉無限。”又：“半秃筆寫，具麗情妍態，尤難爲，更奇也。”淸吳其貞《書畫記》：“書法秀健，豐神飄逸，爲絕妙書法，然非索靖，乃唐人書也。紙墨尙佳，爲宋時刻入石之祖本。卷後米元暉題跋云：‘隋賢書’，但不知隋賢是何人。”淸吳昇《大觀錄》：“墨氣古厚，字類章章，所謂銀鈎躉尾，於行筆中見之。於觀兩晉法書，求如此頌之神滿氣足，無滯毫頽墨者，殆不能有二。而米元暉猶曰隋賢，則晉書中絕之語，幾成信案，能不爲此頌叫屈。”

【赏析】：

    我不能不相信這樣一個假設：如果將這幅隋人《出師頌》的字形剔出，冠以現代書家的名字，相信絕大多數觀者會深信無疑的。我們的這種假設並不是想說明這幅章草的技巧程度，而是在這幅不凡字構中溢發的現代氣息。

    我們只要把它同漢代傳世章草略加比較的話，便可以發現這樣一個事實，在漢代的章草中，往往有許多規範意識的肇示，外顯出相似筆畫的不同排列而已，這也許是由隷書的草寫帶來的不脫規矩的作用吧。但不管怎樣，從漢至晉的章草書法中幾乎無一例外地具備這種特徵。但在此幅出自隋人之手的《出師頌》却分明已經打破了那種格制。

    《出師頌》中有許多字在結體及筆畫中暴露出相當的懸殊之處，這本身便已與一般章草拉開距離。乍一放眼，我們會爲這種懸殊而引起技法失誤的聯想。但當我們把視覺焦點由局部不和諧的覺察再返回到整幅氣象的感受中，却驚奇地發現那種不甚諧合變成了躍蕩的因子。只要再比較一下其中筆劃的變化，便會使我們覺察到在險絕的字畫左右總是有粗極或細極的筆劃在傾斜欹側地呼應着、補救着視覺的逆差。如果我們說作者的這種處理是在現代書法意識導引下進行的視知覺理論的利用，則無異於天方夜譚。但說隋代那位無名書家在其作品中的匠心營建契合了現代書法感應，應當說不是太過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