祓禊桃花園

【简介】：

    明·袁袠書。行草書。紙本。凡十行。每行字數不一。共七十九字。24.1×32.4cm。台北故宮博物院藏。刊於台灣《故宮歷代法書全集》(二十一)。

【赏析】：

    袁袠似乎在用他的書法意象爲我們製造了一個春光燦燦的桃花園。

    書法本身的表情性確實是一個複雜的課題，它往往會使我們無意中陷入具體的，如同在顏眞卿所書《祭侄文稿》中可以尋找出充滿怒氣的幾行那樣牽強。其實，對於表情幻化的捕捉只能訴說於靈性的感知和先驗的契合。它是一種整體意象的被體驗。而不可能具體在哪幾筆書寫中被辨認出來。

    看了《祓禊桃花園》之後，我對這種結論愈加充滿了信心。事實上，在這幀紙本册頁上，它本身的尺寸和平淡的章法都並不具備我們所想像的那種表情條件。

    但當我試圖深入到局部的筆法中去分析書法的表情時，也遭到了意料之中的失敗。這看來應當說筆法本身便只是一位書家整體風格的外化而已。它也因而不可能具體在一點一畫中顯露情緖傾向。局部只有在活躍的整體中才具有意義。這似平也不悖系統論的基本觀點。

    然而，盡管這樣，我仍不想放棄對於筆法的分析。

    在這幀墨迹滲化的册頁上，筆法顯露傾向於一種單薄。因而顯露那種飄帶冉冉之感。而這種傾向對於團結的如絲如綢的質感無疑是產生洋洋春意的基礎。這種基礎當然是重要的，但却不是唯一的。從正宗的書法論調來看，這幀册頁是帶有缺陷的，它主要表現在所謂流利有餘而凝重斬利不足。

    理想的境地應當是舉重若輕，飄而不滑。

    “法”對於書法的威脇時時體現在創作的意向上。但若胸中蕩起如胭如脂、嬌若人面的桃花愛意和對燦爛春光的柔情，那麼“法”便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袁袠想必是因此而飄逸起來的吧!

    但畢竟是書“法”啊!它的限制雖然會在情感洪流面前松綁，但却不會消失，它會時常在你翩然的笑意中露出理性的寒光，提醒得意的程度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