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札
【简介】:
明·張弼書。紙本。行書。凡一百五十三行。每行字數不一。共一千零七十二字。凡六則。本幅爲第四則。全卷29.8×578.2cm。《石渠寶笈》著錄。台北故宮博物院藏。刊於台灣《故宮歷代法書全集》(五)。
【赏析】:
張弼的狂草,怪偉跌宕,震撼一世,從張旭、懷素而來,且更近張旭,世以爲顚張復出。明董其昌則認爲,“然行押書尤佳”。行押書,亦作行狎書,是行書的早期稱呼,起自鍾繇。唐韋續《墨藪》卷一《五十六種書》之四十六:“行書,正之小譌也。鍾繇謂之‘行押書’。”可見董氏特別欣賞張弼的行書,此《雜書卷》之四與《題提學綉衣蘭亭司馬通伯書詩文後》均是這種行押書。
此書卷爲矮紙小品,雖然第二行首三字勾連,第四行“相見”兩字聯綿,但均結構淸晰可辨,其餘則字字獨立,結構分明,無狂草那種龍蛇枯藤式的線條。一切如叙家常般地自然,毫不做作。然而却又自自然然地閃爍着老辣的精神。此詩卷結體偏於勁瘦,也有一些偏形的,如“姚”、“前”、“倘”、“何”,但以勁瘦爲多。向左撇的筆畫特長而銳,很有特點,如“顧”、“老”、“笈”、“左”、“夜”、“衣”、“聲”等,書家的性情也似在此等筆畫中閃射出來。此卷行款也較平正,每行也均沿其中軸線,然而氣脉貫注,生氣郁勃。
欣賞張弼的行書,除書法技巧的分析外,我們似乎強烈地感到,他自自然然地作書與眞誠坦率的爲人溝通了。董其昌讚揚他“在當時以氣節重”。據說,張弼在南安爲知府時,每年收兵議賞,受到奬賞的官卒,不計較奬賞豐厚寡薄,只求能得張弼一張墨迹就心滿意足了。到南安辦事經商的人,往往把急辦之事擱置下來,先尋門路,千方百計想求得張弼的墨迹。張弼的作品受到人們如此喜愛是很難得的。這恐怕不僅是書品高超,而且人品亦佳的緣故吧!中國的審美觀往往是伴隨着倫理觀念的,書品與人品的關係是書學史上的一個大問題。張弼說得何等好!他在《題提學綉衣蘭亭司馬通伯書詩文後》云:“姜堯章論書云,一須人品高。眞確論也。人品不高者,雖童習而白紛,徒富繩墨,何有於神妙耶?”張弼已進一步深入到人品對於書品的影響關係,並已構成他對書藝的審美要求的一個重要部分。張弼狂草震撼一世,而行狎書尤佳,正是一種人格的滲透,一種審美理想的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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