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伯多造像记

    《姚伯多造像记》一名《姚文迁造像碑》，碑高140厘米，宽70厘米，厚30厘米，刻于北魏孝文帝太和二十年(496)。石现在陕西省耀县东五华里的药王山上。《姚伯多造像记》四面皆刻有文字，碑阳上部一龛内刻有三尊像，造型奇异，别有神情；下部镌刻铭文，现存624字。两侧，一为姚伯多等造像记，一为梁冬姬等造像记。碑阴上下二龛，铭文较碑阳细瘦，风格稍异，惜下半部因年久风蚀，已漫漶不清。从《姚伯多造像记》的文字判断，它不同于北魏一般的佛弟子道像记，而多为道教色彩，似可称之为道教造像记。

    《姚伯多造像记》属于北魏石刻书法中朴拙、天趣的一路。通篇铭文原为有格书写，但因字型大小错落，纵横多变，加上刻工率意下刀，或轻或重，或方或圆，或增笔或缺损，故似无格书写，浑然一体，具有浓重的刻写结合的情趣。从书体上看，它既不似楷书，又不似隶书，然又时出隶书笔意或楷书笔意，有无之间，造成一种旷远、神秘的意境。如果细加比较，其间刻写精致者可与钟繇楷书比美，刻写粗放者又与《广武将军碑》异曲同工。又或似龙门造像，或似南碑二爨，或似《好大王碑》，其包容之广，可视为北魏石刻书法之典型。其碑阴更别具神韵，与碑阳碑侧不同处是几乎全用圆笔，单字造型多取横势，空灵而宽博，笔画分离而不涣散，具有高古的气息。

    《姚伯多造像记》系正书，但却给人以近似行草的感觉，细究起来，乃是其结字变化多端所造成。其妙处欹斜反正，若断似连，结体重心忽高忽低，时聚时散，时藏时露，跌宕起伏，自由自在。神态之变，似在瞬间，正襟危坐者有之，酣醉颠狂者有之，诙谐幽默者有之，掩面羞怯者有之。要之，如包慎伯所言杨风子《韭花帖》那样，“盖善移位置，有破削之神也。”

    《姚伯多造像记》之拙当然不同于龙门造像之拙，其奇也不同于《广武将军碑》之奇，它的奇拙、天然之美确实是值得细细品味的，恐怕其中多少流露了当时来说算不上是很高明的写手和刻手的天性。正是这种天性的纯真流露，使我们今天能欣赏到到《姚伯多造像记》这样的奇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