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书法的鉴藏与流传
元代书画鉴藏,以内府为冠,主要接收宋、金内府收藏,元内府各时期均设有专门机构和人员进行妥善保管和审定,专设鉴书博士鉴辨书画,这在书画鉴藏史上也是前所未有的新现象,对传世书画的保存起到了积极作用。当时民间书画流散各处,给私人藏家提供了有利的条件,故南北私家所藏法书名画,相当可观。女藏家大长公主祥哥刺吉收藏的书画,虽大多数来自内府所赐,但作为私人收藏,可列为元代之冠。其次如乔篑成、鲜于枢、赵孟頫、张谦、王芝、郭天锡、柯九思等人,也收藏了许多传世名迹,许多文人常常相聚品题书画,不仅使元代书画鉴藏水平提高,而且许多书画家也能直接从真迹中得到借鉴,对于优秀传统的继承和发展,起到了促进作用。
一、元内府书法艺术品鉴藏与流传
元代内府收藏的法书,在中国书画收藏史上虽比不上宋代徽宗朝那样丰富,但作为少数民族统治政权机构,在不到一个世纪的时间内,对于书法的收藏与鉴辨却并不逊于其他各代。元内府书法艺术品收藏的主要来源是接收金及南宋内府的收藏,也有一些是“四方收纳”的,在元世祖忽必烈时期就奠定了书法收藏的初步基础,但对于书法的鉴辨活动,到文宗天历、至顺年间最为鼎盛。随着文宗去世,到顺帝元统年以后书法鉴辨活动则大不如前。
1.秘书监及其鉴藏
元内府收藏的书画,是由掌管供御览的“历代图籍并阴阳禁书”的秘书监经管。秘书监设立于世祖至元九年(1272)十一月,至兀十年(1273)二月,前户部尚书焦友直改授秘书监,史杠兼秘书监,至元十三年(1276)春改派枢密副使张易知秘书监事。设辨验书画直长,负责对书画的鉴辨,至元代末年,前后二十余人担任此职。当时,内府秘书监经管的法书综合了南北内府藏于一处,其数量与质量都相当可观,从以下几方面可看出其规模的一个侧面。
(1)《秘书监志》的记载。
据元王士点、商企翁编的《秘书监志》记载,世祖至元十四年(1277)二月,由内府裱褙匠焦庆安负责裱褙的就有“画轴一千单九轴”,成宗大德五年(1301)由王芝负责裱褙的则有“画卷六百四十六轴”。两批裱褙的绘画合计一千六百五十五件,这个数字仅仅是内府藏书画中有损坏的一小部分,并不包括完好的书画。
(2)王恽《书画目录》的记载。
王恽于至元十三年(1276)冬征得旧友、知秘书监事张易的应允,在秘书监观看内府秘藏,目识手记,其《书画目录》就是记载他一天之内饱览法书名画的情况,所记总数二百二十八件,其中法书一百四十七件,名画八十一件,有的还作了详录,均为晋、唐、五代、宋传世书画巨迹。其中流传至今的法书如孙过庭《书谱》卷、怀素《自叙》卷、黄庭坚《书赠张大同》卷(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美术馆藏)、黄庭坚《廉颇蔺相如列传》卷(美国大都会博物馆藏)等等。由此可以想见元内府收藏之富。
(3)秘书监初期的印记题跋。
“都省书画之印”。都省是元初秘书监直属上司,钤有此印的书画当与秘书监的收藏有关。流存法书中钤有此印者,如赵孟頫书《前后赤壁赋》册等。
八思巴文印。八思巴文是元初藏僧八思巴根据藏文字母创造的蒙古文字,八思巴文印出现在元代初年一些官、私文书中,流传的少量书法钤有八思巴文印记,但印文及形制大小不尽相同,今人多不能识辨。但有的书法钤有八思巴文印者,有可能属于个人收藏,如宋梁楷《李白行吟图》轴,右上方钤有八思巴文大印一方,其印文今人释之为“大司徒印”,“大司徒”是元代官衔,此即虽属官印,但为具有此官衔的人专用,可以钤在私人藏品上。
元初诸家题跋。大德至延祐年间,赵孟頫等人曾为元内府收藏书画作过题跋,作品中虽无内府藏印,但从题跋中可以明确得知曾经元初内府收藏。如王羲之《快雪时晴帖》(唐摹本),赵孟頫得于至元二十八年赵伯昂处,前后三跋,第一次跋于至元三十年(1294),第二次跋时未署年款仍在赵氏手,第三次跋于仁宗延祐五年(1317)四月二十一日,“奉敕恭跋”,跋中已说明此书不知何时归太子书房,既归太子书房,又“奉敕恭跋”,当然已属内府所藏。
2.文宗奎章阁及其鉴藏
元文宗图帖睦尔(1304~1332)自幼受过良好的汉文化教育,雅好文艺,也能书画,他对文艺的重视,颇似宋徽宗和金章宗,对书画的癖好,在元代皇帝中尤为突出。他为怀王时,就好结交江南文士,谈文论艺,如赵淳、李孝光等曾受知遇,赵淳又将书画家、书画鉴藏家柯九思引见,这些,对于文宗即位后建立奎章阁等活动,有一定关系。
文宗即位后第二年,即天历二年(1329)二月,建立“奎章阁学士院”,奎章阁不仅是文宗皇帝召集儒臣商讨“古今治乱得失”的处所,也是作为书画鉴赏雅集的处所。
文宗时期,曾在奎章阁学士院担任过要职的有集贤殿大学士赵世延,翰林直学士虞集为奎章阁侍书学士,李洞、朵来为承制学士,李洞为供奉学士,雅琥为参书,揭俣斯为授经郎,礼部尚书康里巙巙兼群玉内司,欧阳玄为艺文监少监,柯九思先为参书,后授鉴书博士,均为当时著名儒臣。文宗奎章阁时期,内府大量书法都经过柯九思、虞集等人的题跋。
据陶宗仪《辍耕录》卷六载“文宗之御奎章日,学士虞集、博士柯九思常侍从,以讨论法书名画为事”。可以说,文宗奎章阁时期的书法鉴藏是和文宗、虞集、柯九思等人在奎章阁的活动密切相连的。这也是奎章阁的鼎盛年代。虽然时间不长,但却在书法鉴藏史上留下了重要的一页。
奎章阁时期,大部分法书尚由内府秘书监收藏,奎章阁群玉内司所掌管的“秘玩古物”内,虽有一部分书法名迹,但多是为准备御览或鉴辨而临时存放,属内府秘书监收藏的一部分。鉴辨或御览后盖印或作跋再送回秘书监收藏。
这时期鉴藏书法艺术品的主要标志是:奎章阁时期御览或鉴辨过的书法一般都钤有“天历之宝”或“奎章阁宝”两方大印。“天历之宝”当自奎章阁成立之后到文宗去世时的至顺二年(1332)八月,“奎章阁宝”按理说应延续用到顺帝至元六年(1340)十一月。钤有“天历之宝”或“奎章阁宝”书法名迹,流传至今的著名法书如《曹娥诔辞墨迹》(柯九思进呈,文宗御览后赐还柯氏,并命虞集题记)、宋拓《定武兰亭真本》(柯九思进呈,文宗御览,钤“天历之宝”,赐还柯氏,并命虞集题记)、王献之《鸭头丸帖》(文宗赐与柯九思,并命虞集题记)、唐摹(旧题虞世南临)《兰亭序》(张金界奴进呈)、苏轼《黄州寒食诗帖》、黄庭坚《动静帖》(柯九思进呈入内府)等。
奎章阁诸臣题跋:有些传世书法名迹,虽未钤奎章阁时期亡列诸印,但从奎章阁诸臣题跋内容中也可判明是奎章阁时期内府藏品。
3.宣文阁、端本堂及其鉴藏
顺帝至元六年(1340)十一月三日撤去奎章阁,建立“宣文阁”,但实际上是将奎章阁改换了名称,但宣文阁不设大学士:以大书法家康里巙巙主其事,其编制和职权大大缩小。宣文阁曾由周伯琦等人担任鉴书博士,至正五年(1345)康里巙巙去世,至正九年(1349)十月,皇子肄业之所“端本堂”成立,虽然宣文阁继续与端本堂并存,但有名无实,此两处的书法鉴辨活动已远不如前。
经宣文阁时期鉴藏过的内府书法一般都钤有“宣文阁宝”、“宣文阁图书印”,有上述二印的传世古书法并不多见。
在为数不多的传世古书法上钤有“端本”朱文方印,是太子讲读之所“端本堂”审定过的明显标志,钤有此印的存世书法有:唐摹王羲之《远宦帖》、宋高宗赵构书《嵇康养生论》等。
二、元代私人收藏
1.皇姊大长公主的收藏
皇姊大长公主,名祥哥刺吉,约生于元世祖至元二十年,卒于文宗天历二年(约1283~1331),是世祖忽必烈的直系曾孙女,仲兄海山即元武宗,继其伯父成宗铁木耳的帝位,1307年即位时,封祥哥刺吉为“鲁国大长公主”,封驸马碉阿不刺为鲁王。武宗至大四年,公主的丈夫阿不刺去世,时公主约二十八岁左右,从此寡居。她的弟弟就是元仁宗爱育黎拔力八达,于至大四年(1311)即帝位后,进号为“皇姊大长公主”。1328年九月,海山之子图帖睦尔即位为文宗,进号为“皇姑大长公主”。公主的祖、父、兄、弟都受过良好的汉文化教育,而她对接受汉文化方面、书画收藏的都癖好,也说明其具有良好的修养,使之成为中国书画收藏史上一位重要的女收藏家。她的收藏大部分可能是原为元内府收藏的宋、金内府之物,作为嫁时的陪送。也有少数是当代作品。见于记载、著录的约近五十件,其中袁桷《清容居士集》中奉大长公主命所题各书画的诗跋目就达四十件。但上述数目中的法书除黄庭坚书《松风阁诗》等外,其他多不见存世。
大长公主收藏主要标志有,“皇姊图书”印记,钤有此印的传世法书如宋高宗赵构金书对题,并有冯子振、赵岩二题,宋高宗草书《洛神赋》卷,宋黄庭坚书《松风阁诗》卷,后有冯子振、陈颗、陈庭实、李洞、柳贯、邓文原、赵岩等十四家跋,时“至治三年(1323)季春廿有三日(即是年三月二十三日)”。据袁桷《清容居士集·大长公主图画记》一文载:“至治三年三月甲寅(二十三日),鲁国大长公主集中议事执政官、翰林集贤成均之在位者悉会于城南之天庆寺,命秘书监丞李某为之主,其王府之僚悉以佐执事,笾豆静嘉,尊斝洁清,酒不强饮,簪佩杂错,水陆毕凑,各执礼尽欢,以承钦赐,而莫敢自恣。酒阑出图画若干卷,命随其所考,俾识于后。礼成,复命考文词者,叙其岁月,以昭示来世。”这是一次大长公主召集众文人学士的雅集,《松风阁诗》题跋者大都是《元史》有传的著名人物。
此外,故宫博物院藏唐释国诠小楷《善见律》卷,无皇姊印,后有冯子振、赵岩奉大长公主之命题,无疑曾为大长公主收藏。
2.郭天锡的收藏
郭天锡(1227~1302),字佑之,号北山,曾为御史,云中(今山西大同)人,或作天水人,侨寓杭州,蹴居于甘泉坊,因藏有王羲之《快雪时晴帖》,遂自署所居曰:“快雪斋”,他是元代初年重要的鉴藏家之一,与赵孟頫、鲜于枢、乔篑成等人常有交往。他收藏了许多古代法书名迹,至今尚流传于世:如唐临《神龙本兰亭序》(即传冯承素摹《兰亭序》),唐欧阳询《梦奠帖》,宋米芾《珊瑚》、《复官》二帖等,而晋人《曹娥诔辞》在乔篑成于1313年购藏前也曾经郭氏收藏。
郭氏鉴藏书法艺术品除题跋处,往往钤“天锡”白文方印、“金城郭氏”朱文方印、“快雪斋”朱文长方印、“北山珍玩”白文方印等。
3.赵孟頫的收藏
赵孟頫不仅是元代大书画家,也是著名的鉴藏家。古代法书名画经他收藏鉴定或题跋,具有很高的可靠性。他不仅为自己收藏的许多古代法书名画鉴定作跋,也为元内府及其他收藏家的书画藏品鉴定作跋。凡经他鉴定过的法书,不少作品至今尚存于世,如古摹晋王羲之《快雪时晴帖》,延祐五年(1318)四月,时藏元仁宗内府,赵氏奉敕题跋。唐陆柬之《文赋》、五代杨凝式《夏热帖》卷、宋苏轼《治平帖》卷等名迹,其中有些是原无作者款印,经他审定,信为瑰宝。赵氏鉴藏过的书法名迹除题跋外,往往钤有鉴藏诸印记,最常用的有“赵子昂氏”朱文方印、“赵孟頫印”朱文方印、“松雪斋”朱文长方印,有时也钤“大雅”、“赵”朱文长方印、“水晶宫道人”朱文大长方印等。
4.鲜于枢的收藏
鲜于枢既是元代大书法家,也是很有影响的书画、古物鉴藏家,其收藏亦甚为可观,在鉴定方面也颇具眼力。他年青时就注意搜集法书名画,如著名的法书杰作颜真卿《祭侄季明文稿》,就是在至元二十年(1283)他二十七岁时从东郓曹彦礼手中用古书易得,并在1286年和1288年两次作跋,以记其收得和重裱之经过,并推崇《祭侄季明文稿》是“天下行书第二,余家法书第一”,而倍加珍爱。他对于其他唐、五代、宋的书法传世名作,如唐摹神龙本《兰亭序》卷、唐人临《黄庭经》、唐高闲草书《千字文》、五代杨凝式《夏热帖》卷、宋蔡襄《谢御赐书诗表》、宋刘敞(传)《南华秋水篇》等等也都经过他的收藏或审定,并为之作跋。鉴藏印记常见的有“鲜于”朱文圆印、“伯机印章”白文长方印、“枢”朱文方印、“鲜于枢伯机父”白文方印、“箕子之裔”朱文方印、“困学斋”朱文方印、“中山后人”朱文大方印等等。
5.乔箦成的收藏
乔篑成,约13至14世纪初,字达之,号仲山,北燕(今北京)人,元初著名鉴藏家,精考据,富收藏。经他鉴藏的不少晋、唐、五代、两宋的书法名迹至今尚流传于世,如宋拓晋王羲之《定武兰亭真本》、晋人《曹娥诔辞》、唐柳公权(传)书《蒙诏帖》卷、唐高闲《千字文》卷、宋蔡襄《谢御赐书诗》卷等。在他收藏的一些书法上钤有“乔篑成氏”等印记,作为他的鉴藏标志。乔氏所藏大都得自郭天锡故去后散佚出来的名品。
6.王芝的收藏
王芝(13世纪至14世纪初),字子庆,号井西,大梁(今河南开封)人,寓居杭州。元代初年重要的书画鉴藏家,精于鉴赏,富于收藏,熟悉书画装裱技术,大德五年(1301)曾奉旨到大都秘书监任“知书画支分裱褙人”,监管内府书画的装裱。他对元内府秘书监所藏书画过目、检选,本人收藏的法书名画在《云烟过眼录》中记有三十二件,其中一件被艺林传为佳话的《五字不损本兰亭》(即落水本),在赵子固之后曾归他收藏。另外,未见于周密书中记载者如陆柬之《兰亭诗》、欧阳询的《卜商帖》,在至元二十三年(1286)之前也在王芝手中,是年,他以此两卷从张斯立(字与可,号潇江)处换得一本颜真卿《刘中使帖》,并在这一年三月十二日题于后幅,并有乔篑成的观款。
7.柯九思的收藏
柯九思不仅是元代著名书画家,也是元代最负盛名的书画鉴藏家,他不仅在文宗奎章阁期间为收藏的大量书画进行鉴定,且自己也收藏了许多书法名迹,如前面提到的向文宗呈阅的宋拓《定武兰亭真本》、黄庭坚《荆州帖》原为柯氏所藏,天历年间进入内府,凡经过他收藏的或鉴定过的书法除有时题跋外,往往钤有“柯敬仲氏”、“丹丘柯九思章”二朱文方印,有时钤有“奎章阁鉴书博士”白文方印、“臣九思”白文方印、“锡训堂章”白文方印、“训忠之家”白文方印,在他题跋款下偶也钤有“敬仲书印”朱文方印、“蕴真斋”朱文长方印等。
元代著名收藏家尚有司进(字德用,天台人),所藏唐、五代、宋著名书画四十八件(见周密《云烟过眼录》),可惜均不见存世。此外,像庄肃、张谦、顾瑛、张晏、高克恭、马绐、杨璃、谢奕珍、杨伯高、李倜、吴镇、倪瓒等人也都有收藏,并有一定鉴赏能力。
三、元代书法的复制、作伪与代笔
复制、作伪与代笔书画,自古有之,元代也不例外,以复制品或伪造冒充真迹也屡见不鲜,特别是复制、伪造书法大名家像赵孟頫、元四家的作品之事或见于文字记载,或有复制品、伪品传世。但有的在当时并非有意作伪,而是照着范本临学,临本流传下来被后人当作真迹。有的则属于小名家作品,或无名款作品,被改款伪托或误定为某大名家的作品,也有一些是亲属或门人的代笔之作。元代尚无像明清两代作伪书画的作坊,多半属于个人的活动。
现存赵孟頫署款的《临急就章》册,《石渠宝笈初篇·重华宫》著录,后有鲜于枢大德七年跋,又俞和题七古,实际上赵、鲜于均是俞和的临本,临的是赵孟頫大德癸卯即大德七年(1303)所书《急就章》和鲜于枢至元辛卯即至元廿八年(1291)所题别本《急就章》的观款。在赵书年款和鲜于书年款上出了破绽。鲜于枢如何能在赵书写出之前的十四年就为赵孟頫作跋呢?鲜于枢早已在大德六年谢世,更不可能死后一年作跋。同时,俞和题诗中有云:“晴窗展玩开蒙童,书法一一手可扪。和今学之自有元,要与此书继后昆。”说明他是临学而不是有意作伪。
赵孟頫曾为其妻管仲姬代笔,故宫博物院藏管仲姬《致三总管札》第一行及末行均署名“道昇”,从中明显地看出是先误书“孟頫”款后又在此二字上改写为“道异”的,此书运笔结体为赵书之法,明白易晓,是代笔的最好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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