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登海岱樓二詩帖
【简介】:
宋·米芾書。草書墨迹。淡黃紙本。十行七十字。25.1×35.9cm。鈐有“紹興”、“笪重光氏”等鑒藏印。後有米友仁及都穆跋。明文徵明《停雲館法帖》摹刻。《墨緣匯觀》著錄。刊入日本《書道全集》(十五)。
【赏析】:
米芾這篇作品書於漣水軍使任上,是他四十六、七歲時的手迹,也是他爲數不多的傳世草書之一。
平心而論,米芾的草書較諸其行書是相形見細的。究其緣由,功虧臨池,術非專攻,也許只能算作客觀現象的機械推斷,而其深層的原因,我看不能不歸咎於他對草書抱有的保守成見。他在一則手記中寫道:“草書若不入晉人格,輒徒成下品。張顚俗子,變亂古法,驚諸凡夫,自有識者。”也就是說,他心目中的草聖是以晉人爲極則的。但所謂“晉人格”,心慕是一回事,手追又是另一回事。不能重睹漢官威儀,是因爲歷史不能重現,這好比今日孔廟的八佾,決不會是春秋的舊觀,其中必然羼入一些時髦的旋律和滑稽的舞姿。米芾去晉已遠,雖能“臨移逼眞”,但畢竟不能擺脫晉後書法發展的各種影響。他的草書盡管如此標榜,然氣格還不逮孫過庭《書譜》的接近大王,就是明證。其實,上引手記接下來的文字,或許可以看作一種隱約的憬悟:“懷素少加平淡,稍到天成,時代壓之,不能高古。”是呀,“時代壓之”,不正是表示流風之強勁足以裹挾時人的取向麼?旣然這樣,何必不去乘長風破萬里浪呢?須知懷素其之所以爲懷素,終究不是因爲《苦筍》《論書》般的平淡天成,而是《自叙》式的奔蛇走虺,他正是順應了潮流,才塑造了自己。在這點上,米芾顯然缺乏知人論世的卓見。
米芾的草書,瓶子雖舊,酒漿却是新的。其駿急的筆勢,決定了他難以體現晉人的古拙渾樸,而好逞側鋒,跳踉騰擲,去晉人簡靜的境界更遠。經“三四次寫”,創作的衝動已成強弩之末,我們心中感受到的只是煩懣和躁動,這只須看他把“西”字錯寫成“東”便可明白。他最後發出“信書亦一難事”的喟嘆,並非像有人贊賞的精益求精的虛懷若谷,而恰恰是一種回天無力的聊以解嘲。他對自己的書是一往情深的狂傲,誰又何曾見此低眉斂衽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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