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芾收藏組印
米芾在書、畫上是領一代風騷的宗師。在篆刻史上,他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物。曾閱沙孟海《沙村印話》云:
“米元章跋褚摹蘭亭,連用七印。曰:米黻之印,米姓之印、米芾之印、米芾之印、米芾、米芾之印、米芾、祝融之後。此法前古所無,後世亦罕見。世傳米氏諸印皆出親鐫。宋人印如歐陽永叔、蘇子瞻、子由兄弟,並皆工細,獨米老多粗拙。謂其出自親鐫,亦復可信。”
當時對這七方印非常注意,頗思一窺全貌。以後在故宮博物院得見蘭亭八柱第三褚遂良摹本後米氏題詩上獲見“楚國米亞”“楚國芊姓”“米黻之印”“米姓之印”“米芾之印、“米亞”等,感到十分有趣—以米芾有潔癖、好拜石的奇異性格,作印也是極盡變化之能事;在這七、八方印中,有絕對曲折叠環類九叠文的款式如“米黻之印”“祝融之後”,也有較平易的朱文印如“米姓之印”“米黻之印”,旣有橫列也有竪式,似乎在形式取向上有一種不安份的噪動與郁勃之氣。雖然就是這幾個固定結構,却能變出各個不同造型意識的新格式,早在宋元篆刻剛剛崛起,人們對之還很少有視爲藝術的純粹想法,米芾一人自認爲有必要動輒七八印,這個舉動本身就是證明—倘單求取信,一印足矣,奚用七八爲?至於七八印形貌各有不同,更是出於文人好事的癖行磊舉。不是藝術家的優勢,或不是米芾這樣的文人兼藝術表現立場,很少有人會熱衷於如此的無益之舉。
縱觀這一組印,還有一些特點也不可不提。一是多用朱文而極少見白文,二是邊框大率細筆而不取粗邊、三是當這組印成套應用時,各印的獨特風格之間常常互相輝映,而很少見有單獨用其中個別某印者。之所以如此,我想引一段米芾的夫子自道也許最能說明問題並發人深省:“我太祖秘閣圖書之印不滿二寸,圈文皆細,上閣圖書字印亦然,仁宗後,印經院賜,經用上閣圖書字,大印粗文,若施於書畫,佔紙素字畫多有損於書帖。近三館秘閣之印文雖細圈,乃粗如半指,亦印損書畫也。王詵見余家印記,與唐印相似,始盡換了作細圈,仍皆求余作篆。”(《書史》)
至於他的多印成套應用;是否與他以某印代表書畫眞僞或等級的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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