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中興頌
【简介】:
唐大曆六年(771)六月刻。摩崖刻石。元結撰,顏眞卿書。正書。二十一行,行二十字。據《金石萃編》:“碑高丈二尺五寸,寬丈二尺七寸。”在湖南祁陽浯溪崖壁。重刻本有三:宋吳盱重摹本;四川資州“東岩本”;四川“劍州本”。宋搨石未裂,明搨石已斷裂。上海藝苑眞賞社影印翻刻本。
【集评】:
宋黃庭堅《山谷集》:“大字無過《瘞鶴銘》,晚有名崖《頌中興》。”又,“魯公書《中興頌后詩》本從《瘞鶴銘》出而加以翩翩風致,幾欲跨唐人而上之。”宋趙明誠《金石錄》:“書字尤奇偉,而文辭古雅。”宋董逌《廣川書跋》:“此尤瑰瑋,故世貴之。今數百年蘚封莓,固遠望雲烟外至者,仰而玩之,亦天下之偉觀邪”。元郝經《陵川集》:“書至於顏魯公,魯公之書又至於《中興頌》,故爲書家規矩凖繩之大匠。河朔嘗見三數本,皆完好,而森森如劍戟,有不可犯之色。”明王世貞《弇州山人稿》:“字畫方正平穩,不露筋骨,當是魯公法書第一。”明盛時泰《蒼潤軒碑跋》:“魯公書之翹然者,在《八關齋記》上。”淸楊守敬《學書邇言》:“《中興頌》雄偉奇特,自足籠罩一代。”淸楊賓《大瓢偶筆》:“古勁深穩,顏平原第一法書也。”淸康有爲《廣藝舟雙楫》:“平原《中興頌》有營平之蒼雄。”
【赏析】:
觀賞顏眞卿的書法,總有一種如對至尊的感覺。是來源於他那謹嚴整飭的法度,還是他書法中的那種儒道合一的封建秩序感,抑是他那威武不屈的崇高人格,說不淸。
《大唐中興頌》是顏眞卿六十三歲時的作品。此時的顏眞卿已走出了《多寶塔》的方峻拘窘的籠罩,字形和氣勢顯得更爲舒展和開張,那種橫細竪粗、蠶頭雁尾的樣式已逐漸在淡化,外密內疏,似拙反奇,平中求險,一掃二王餘韻。他損益內擫“橫鱗竪勒”的筆法所導致的筆墨的滯重,發展了外拓的筆法。同時,在這幅作品中相向的弧形篆意結構得到了確立。而籀、漢簡以及民間藁草的軌迹也在進一步向其中滲透。使歷代沿襲的修長的字形,變爲正方,左右拓展,平添了一種恢宏的氣度。在分間佈白上,一反中宮緊凑,佈白於字外的輻射狀結體,改爲中宮舒展,佈白於字中的結體,筆勢緩緩而行、捺脚重拙不作波曳之狀,取得了一種厚重雄強的力感。正是顏體的這種變革,使整幅作品具備了一種大氣磅礴,正而不拘窘,莊而不板滯的藝術個性。使人領略到一種整飭厚重的美感。由於顏眞卿深受儒、道思想浸淫,所以在整幅作品中又很明顯地體現了左陰右陽、布白停匀,一筆問鼎的秩序感,顏眞卿藝術個性的確立,旣有其觀察“壁坼裂”,“折釵股”,“飛鳥出林”的獨特的藝術眼光,也有其唐王朝大文化的背景,從《大唐中興頌》中我們似乎能領略到唐王朝的開拓、奮發的氣魄和自信心,同時,似乎也更能體味蘇東坡的那句“詩止於杜子美,書止於顏魯公”的發自內心的贊嘆了。
黃庭竪說過,大字前有《瘞鶴銘》,後有《中興頌》。《瘞鶴銘》也是摩崖擘窠大字,字體寬綽,蕭疏淡遠,似神仙之迹。此《大唐中興頌》是繼《瘞鶴銘》之後的又一摩崖擘窠大字,兩碑同爲大楷之宗。
《大唐中興頌》蒼雄奇偉,結字圓滿舒展,用筆健挺勁利,充分體現了顏體“蠶頭燕尾”之風格,是顏眞卿後期的成熟得意之作。筆法、字法別有情趣,用筆大刀闊斧,結字依崖石而取勢,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如“淸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顏眞卿很喜歡在石崖上寫字。晚年他常隨身帶筆,遇事就寫,寫完即刻,刻完就留在那兒。所以他一生遺下的碑刻、書迹較多。
寫字的人都知道,大字最難寫,大字楷書更難寫,像此碑勁拔開張,雄偉奇特,怎不讓人嘆絕。觀此碑能給人以無比壯美之感,它最能體現顏眞卿正直、忠烈、樸厚的個性。大義凜然,氣勢磅礴。習大字當習顏魯公,習大字楷書當學《中興頌》,從此入手,學其方正平穩,古樸雄闊,如此,當事半功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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